第 2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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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7 章
胡美芳在做午飯，路有錢一個人無聊，打算去外面玩一會兒。
“別亂跑。”胡美芳隔著窗戶沖路有錢喊。
路有錢嘴上說著好，人卻已經跑到院門邊，一把將門拉開。
然後，他就看到兩個抱在一起親吻的人。
路有錢此時反應那叫一個快，沖著廚房方向就喊。
“媽，誠誠和姐姐在親嘴！”
路有錢心智是小孩子，人可是標準中年人，中氣十足，這一嗓子吼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。
被驚到的，不止有被抓了個現場的人，還有胡美芳，以及左鄰右舍好幾家。
幾道門幾乎同時被打開，一個個腦袋從門裏探出來。
秋花胡同的狹窄給他們們最大的便利，足不出戶也有八卦看。
“路誠，祈老師，小兩口挺親熱哈。”
祈真早被路有錢那一嗓子給吼懵了，想都沒想就將臉埋到路誠胸前，做鴕鳥狀裝死，十分沒有義氣地留路誠一人獨自面對這尷尬欲死的場景。
好在路誠臉皮不薄。
“哈哈哈，祈老師答應我求婚了，一時沖動，沒吵到大家吧？”
“沒，大中午的，正做飯呢……喲，這什麽味道……我的菜！”那人飛速沖回廚房，只留下一道迅速消失的殘影。
另一人哈哈打趣：“果然看對眼就是不一樣啊，瞧瞧路誠這速度，前幾天還擔心他找對象的事呢，這馬上要結婚了。想好什麽時候擺酒沒？”
對面那扇門裏，老太太咧著嘴，盯著祈真的肚子：“祈老師該不是懷上了吧。早晨我看到你倆出門，你奶奶說是去醫院，該不會……”
沒等後面的話出口，胡美芳腰上還系著圍裙就風一般跑出來。
“他二嬸，你這是怎麽聽話的？我是說他們去醫院了，我什麽時候說祈老師懷了？祈老師是正經姑娘，到現在還沒跟我家路誠那個呢，懷什麽懷？”
明明是在幫她辯解的話，祈真卻越聽越覺得臉紅。
好在路誠沒繼續讓他們看猴戲，丟下句“不打擾大家做飯吃飯了”，就這樣擁著她進了院門。
“二叔，關門。”
始作俑者路有錢還不知道剛才那場熱鬧都是他引起來，樂呵呵地將院門關好，上前一步，想拉路誠的手，卻發現他兩只手都抱著姐姐，哪只手都沒空。
胡美芳此時卻是樂壞了，雙眼放光：“打算結婚了？”
“嗯。”路誠說。
祈真被羞到了，沒擡頭，但也沒否認。
胡美芳笑瞇了眼，連連點頭：“好事，好事啊。選好日子，就帶真真去你爸媽那裏看看，讓他們見見這個兒媳婦。”
路誠：“嗯，好。”
頓了下，他又說：“要不然，給你家打個電話，通知他們一聲，我們下午去一趟那邊。”
胡美芳習慣性地就要點頭附合，說“這是應該的”，馬上想到祈真家的人好像對她不好，去見面，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麽岔子，可她又能阻止，要不然她偷聽的事就露餡了。
頓時左右為難，不知該怎麽表態。
祈真也覺得意外：“這麽快？”
“速戰速決，反正都是要解決的。你戶口本是在家裏嗎？那正好，一起拿了。來回一個鐘，一切順利的話，今天說不定還能趕得上辦手續。”
祈真和胡美芳一起楞住了。
祈真：今天就領證？也太快了吧？
胡美芳：今天就領證？這大孫子是真急了啊。
“不是說今天約了人看設計圖嗎？”祈真說。
“沒事，明天也一樣。”路誠笑著揪了下祈真軟乎乎的臉：“怎麽，剛答應的，就要反悔了？”
他是打定主意了，只要祈真家人別太過份，讓他們占一時的便宜都無所謂，最主要是順利把戶口本拿到手，把證給領了。
祈真一時心砰砰亂跳。
實在太快了，從認識到現不到十天呢。
可是，她一點都不怕是怎麽回事？
祈真倔強地擡著頭：“沒。沒反悔。”
－－
路誠到家，就自動接過了鍋鏟。
祈真借著這個機會，給家裏打了個電話，電話接通後，她將電話貼到路誠耳邊。
她對前幾天的事仍心有餘悸，不太想聽到那幾人的聲音。
路誠第一句話就是：“祈真在我這裏。”
祈真：……
莫名感覺自己被綁了？
路誠：“我的意思是，祈真現在在我家裏。我是那天帶她走的那個人，祈真的男朋友。”
那頭，坐在沙發上的幾個人倒沒特別意外。
能那麽拼命護著祈真，兩人的關系肯定不清白，就是不知道那人是怎麽得到消息的，那麽及時地祈真帶走。
按理說，不應該啊。
這一兩天，他們想破頭，都沒想明白中間哪裏出了岔子。
不過不管怎麽說，祈真的男朋友，在他面前，就低了一輩份。
祈廣良的腰桿一下子就挺直了。
“我跟你說，我不管你跟祈真怎麽了，最好馬上將祈真送回來，要不然我要告你拐賣良家……”婦女兩個字形容祈真，祈廣良感覺不好聽，立即改成“拐賣人口。”
路誠一點沒怕，甚至還語帶挑釁：“那你去吧。我叫路誠，住在遂原的秋花胡同，你讓人過來，隨便一打聽就知道我家是哪道門。”
祈廣良氣結，咬牙道：“行，你狠。祈真在你那兒，你硬氣了是吧。我就當沒生過這個女兒，讓她自生自滅好了。”
路誠竟然笑了。
“這話是你說的啊。祈真不是你女兒，你非法囚禁，搶奪她的財物，看來我應該去報警了。沒事，我這邊下午就去警局，等著收傳票吧你們。”
這人，還真是油鹽不進啊。
祈廣良氣得吹胡子瞪眼，李娟同他使了個眼色，將手機稍微離自己近一點。
“祈真在你那邊還好嗎？你跟她講，那家的親事黃了，我們也不是真的想害她，其實本意還是想為她好，為了這個家好。”
路誠這時的語氣總算沒那麽沖。
“挺好的。我打算跟祈真結婚，下午會過去，到時我們談談。”
李娟和祈廣良對視一眼，看到祈廣良點頭，笑道：“好，我們在家裏等你們。既然你是真心喜歡祈真，肯定不會忍心讓她受委屈，臉上不好看，對吧？”
路誠沒回答，直接掛了。
他們講電話時，祈玉就一直坐在沙發一角。
她是完全樂子人心態。
祈真嫁傻子，她開心；祈真跑了，她也開心。
祈玉自己都鬧不清她到底是什麽心態。
或許，內心深處，她是羨慕祈真的。
比她聰明，比她漂亮，還比她有主意。
這兩天她爸媽在家裏悔得腸子都青了，互相抱怨是對方讓祈真讀這麽多書，結果把心讀野了，看著一聲不吭，沒想到主意這麽正，光顧著自己，不管家裏，不管家寶的死活。
祈玉在心裏冷笑。
她倒是顧了，又落了什麽好下場呢？
連著打掉兩個女兒，才換來肚子裏這一個，吳之盛現在是高興得很，可即使這樣，他跟外面的那個也沒斷。
祈真有男朋友了？
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人？聽他們的形容，長得很高大，看起來很兇，很沒文化的樣子，又是住在什麽胡同裏，大概家境也不行。
所以，祈真這是有情飲水飽嗎？
祈玉想到曾經朦朧的初戀，只覺得面目模糊，記憶中最清晰的，竟然是剛和吳之盛認識那會兒的事。
他當時那麽好，那麽喜歡她。
－－
吃完飯稍微休息了一下，一點鐘時，兩人從秋花胡同出發，約一個鐘的路程，兩點多一刻時，到了祈真家住的小區門口。
下車後，祈真莫名地腿肚子發軟。
路誠緊緊握住她的手：“沒事，有我呢。”
祈真往他身邊貼得更緊，小聲道：“別起沖突，他們要是罵人，讓他們罵就是了。最主要是拿東西。”
路誠：“我知道，我有分寸。”
大概是因為路誠長得太過高大結實，又看起來非常兇悍，兩人剛進門時，家裏人並沒有立即為難他們。
雖然也沒有什麽熱情。
倒是祈玉，借著給兩人倒水的機會，特地打倆了路誠兩眼。
長得不錯，但氣質太硬了，看起來就很兇，脾氣不太好，說不定還會打人，不過祈真性子軟，喜歡這種人，倒不算意外。
只是看穿著，還有停在樓下那輛車，感覺這人大概的確沒什麽錢。
祈真讀了那麽多書，還做了老師，到頭來就找了個這樣的？
路誠也不廢話，直接開門見山。
“我帶祈真過來，是拿回她的東西的。還有，我說過了，我打算和祈真結婚，畢竟你們生了她，不算過份的要求，可以提出來。”
祈廣良和李娟對視一眼，還沒開口，祈家寶從自己房間探出頭。
“你有錢嗎，你就敢娶祈真？想跟她結婚是吧，行，給我在遂安買一套房子，安排個好工作，咱家就可以和你慢慢談。”
路誠偏過頭，瞅了他一眼：“你是……”
“祈家寶，她弟弟，你小舅子。我爸媽說了，姐夫扶持小舅，天經地義。”
路誠輕笑，沖他招了招手。
“過來，說說你喜歡什麽樣的房子，什麽樣的工作？”
祈真心中一緊，不由攥緊了路誠的手。
然而其餘幾人根本沒感覺到祈真的緊張，只因路誠這幾句話一陣狂喜。
這竟然是個有錢的？
祈家寶帶著一臉傲慢走過來，還沒站穩，路誠忽地從沙發上彈起，一腳就踹向他的小腹。
祈家寶慘叫一聲，趴倒在地，摔了個狗啃泥。
沒等祈廣良和李娟反應，路誠拿起茶幾上的一個煙灰缸，狠狠砸到茶幾上。
嘩啦一下，茶幾四分五裂。
沒砸地板，因為下面還住著人。
“都他媽別動。”他的眼神兇得像要吃人，“還知道祈真是你姐，連你姐都敢打，活膩歪了是吧？還有你，祈真是你生的，那一巴掌就算了，以後你敢再動她一指頭試試看！”
所有人都懵了。
路誠如土匪一般的表現徹底讓他們懵了圈。
祈廣良嘴唇剛動，路誠用手中的煙灰缸點了點他。
“想打，我奉陪，要報警，你隨意。我也不跟你們啰嗦，三十萬，不用帶回去，我就圖給祈真一個清靜。以後也可以按法律規定給你們養老，其他的，”他的目光在掙紮著要起來的祈家寶身上掃了一圈，“趴好，別動，要不然我打得你趴下。祈真只是你姐，不是你媽，沒義務養你，聽明白了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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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美芳在做午飯，路有錢一個人無聊，打算去外面玩一會兒。
“別亂跑。”胡美芳隔著窗戶沖路有錢喊。
路有錢嘴上說著好，人卻已經跑到院門邊，一把將門拉開。
然後，他就看到兩個抱在一起親吻的人。
路有錢此時反應那叫一個快，沖著廚房方向就喊。
“媽，誠誠和姐姐在親嘴！”
路有錢心智是小孩子，人可是標準中年人，中氣十足，這一嗓子吼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。
被驚到的，不止有被抓了個現場的人，還有胡美芳，以及左鄰右舍好幾家。
幾道門幾乎同時被打開，一個個腦袋從門裏探出來。
秋花胡同的狹窄給他們們最大的便利，足不出戶也有八卦看。
“路誠，祈老師，小兩口挺親熱哈。”
祈真早被路有錢那一嗓子給吼懵了，想都沒想就將臉埋到路誠胸前，做鴕鳥狀裝死，十分沒有義氣地留路誠一人獨自面對這尷尬欲死的場景。
好在路誠臉皮不薄。
“哈哈哈，祈老師答應我求婚了，一時沖動，沒吵到大家吧？”
“沒，大中午的，正做飯呢……喲，這什麽味道……我的菜！”那人飛速沖回廚房，只留下一道迅速消失的殘影。
另一人哈哈打趣：“果然看對眼就是不一樣啊，瞧瞧路誠這速度，前幾天還擔心他找對象的事呢，這馬上要結婚了。想好什麽時候擺酒沒？”
對面那扇門裏，老太太咧著嘴，盯著祈真的肚子：“祈老師該不是懷上了吧。早晨我看到你倆出門，你奶奶說是去醫院，該不會……”
沒等後面的話出口，胡美芳腰上還系著圍裙就風一般跑出來。
“他二嬸，你這是怎麽聽話的？我是說他們去醫院了，我什麽時候說祈老師懷了？祈老師是正經姑娘，到現在還沒跟我家路誠那個呢，懷什麽懷？”
明明是在幫她辯解的話，祈真卻越聽越覺得臉紅。
好在路誠沒繼續讓他們看猴戲，丟下句“不打擾大家做飯吃飯了”，就這樣擁著她進了院門。
“二叔，關門。”
始作俑者路有錢還不知道剛才那場熱鬧都是他引起來，樂呵呵地將院門關好，上前一步，想拉路誠的手，卻發現他兩只手都抱著姐姐，哪只手都沒空。
胡美芳此時卻是樂壞了，雙眼放光：“打算結婚了？”
“嗯。”路誠說。
祈真被羞到了，沒擡頭，但也沒否認。
胡美芳笑瞇了眼，連連點頭：“好事，好事啊。選好日子，就帶真真去你爸媽那裏看看，讓他們見見這個兒媳婦。”
路誠：“嗯，好。”
頓了下，他又說：“要不然，給你家打個電話，通知他們一聲，我們下午去一趟那邊。”
胡美芳習慣性地就要點頭附合，說“這是應該的”，馬上想到祈真家的人好像對她不好，去見面，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麽岔子，可她又能阻止，要不然她偷聽的事就露餡了。
頓時左右為難，不知該怎麽表態。
祈真也覺得意外：“這麽快？”
“速戰速決，反正都是要解決的。你戶口本是在家裏嗎？那正好，一起拿了。來回一個鐘，一切順利的話，今天說不定還能趕得上辦手續。”
祈真和胡美芳一起楞住了。
祈真：今天就領證？也太快了吧？
胡美芳：今天就領證？這大孫子是真急了啊。
“不是說今天約了人看設計圖嗎？”祈真說。
“沒事，明天也一樣。”路誠笑著揪了下祈真軟乎乎的臉：“怎麽，剛答應的，就要反悔了？”
他是打定主意了，只要祈真家人別太過份，讓他們占一時的便宜都無所謂，最主要是順利把戶口本拿到手，把證給領了。
祈真一時心砰砰亂跳。
實在太快了，從認識到現不到十天呢。
可是，她一點都不怕是怎麽回事？
祈真倔強地擡著頭：“沒。沒反悔。”
－－
路誠到家，就自動接過了鍋鏟。
祈真借著這個機會，給家裏打了個電話，電話接通後，她將電話貼到路誠耳邊。
她對前幾天的事仍心有餘悸，不太想聽到那幾人的聲音。
路誠第一句話就是：“祈真在我這裏。”
祈真：……
莫名感覺自己被綁了？
路誠：“我的意思是，祈真現在在我家裏。我是那天帶她走的那個人，祈真的男朋友。”
那頭，坐在沙發上的幾個人倒沒特別意外。
能那麽拼命護著祈真，兩人的關系肯定不清白，就是不知道那人是怎麽得到消息的，那麽及時地祈真帶走。
按理說，不應該啊。
這一兩天，他們想破頭，都沒想明白中間哪裏出了岔子。
不過不管怎麽說，祈真的男朋友，在他面前，就低了一輩份。
祈廣良的腰桿一下子就挺直了。
“我跟你說，我不管你跟祈真怎麽了，最好馬上將祈真送回來，要不然我要告你拐賣良家……”婦女兩個字形容祈真，祈廣良感覺不好聽，立即改成“拐賣人口。”
路誠一點沒怕，甚至還語帶挑釁：“那你去吧。我叫路誠，住在遂原的秋花胡同，你讓人過來，隨便一打聽就知道我家是哪道門。”
祈廣良氣結，咬牙道：“行，你狠。祈真在你那兒，你硬氣了是吧。我就當沒生過這個女兒，讓她自生自滅好了。”
路誠竟然笑了。
“這話是你說的啊。祈真不是你女兒，你非法囚禁，搶奪她的財物，看來我應該去報警了。沒事，我這邊下午就去警局，等著收傳票吧你們。”
這人，還真是油鹽不進啊。
祈廣良氣得吹胡子瞪眼，李娟同他使了個眼色，將手機稍微離自己近一點。
“祈真在你那邊還好嗎？你跟她講，那家的親事黃了，我們也不是真的想害她，其實本意還是想為她好，為了這個家好。”
路誠這時的語氣總算沒那麽沖。
“挺好的。我打算跟祈真結婚，下午會過去，到時我們談談。”
李娟和祈廣良對視一眼，看到祈廣良點頭，笑道：“好，我們在家裏等你們。既然你是真心喜歡祈真，肯定不會忍心讓她受委屈，臉上不好看，對吧？”
路誠沒回答，直接掛了。
他們講電話時，祈玉就一直坐在沙發一角。
她是完全樂子人心態。
祈真嫁傻子，她開心；祈真跑了，她也開心。
祈玉自己都鬧不清她到底是什麽心態。
或許，內心深處，她是羨慕祈真的。
比她聰明，比她漂亮，還比她有主意。
這兩天她爸媽在家裏悔得腸子都青了，互相抱怨是對方讓祈真讀這麽多書，結果把心讀野了，看著一聲不吭，沒想到主意這麽正，光顧著自己，不管家裏，不管家寶的死活。
祈玉在心裏冷笑。
她倒是顧了，又落了什麽好下場呢？
連著打掉兩個女兒，才換來肚子裏這一個，吳之盛現在是高興得很，可即使這樣，他跟外面的那個也沒斷。
祈真有男朋友了？
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人？聽他們的形容，長得很高大，看起來很兇，很沒文化的樣子，又是住在什麽胡同裏，大概家境也不行。
所以，祈真這是有情飲水飽嗎？
祈玉想到曾經朦朧的初戀，只覺得面目模糊，記憶中最清晰的，竟然是剛和吳之盛認識那會兒的事。
他當時那麽好，那麽喜歡她。
－－
吃完飯稍微休息了一下，一點鐘時，兩人從秋花胡同出發，約一個鐘的路程，兩點多一刻時，到了祈真家住的小區門口。
下車後，祈真莫名地腿肚子發軟。
路誠緊緊握住她的手：“沒事，有我呢。”
祈真往他身邊貼得更緊，小聲道：“別起沖突，他們要是罵人，讓他們罵就是了。最主要是拿東西。”
路誠：“我知道，我有分寸。”
大概是因為路誠長得太過高大結實，又看起來非常兇悍，兩人剛進門時，家裏人並沒有立即為難他們。
雖然也沒有什麽熱情。
倒是祈玉，借著給兩人倒水的機會，特地打倆了路誠兩眼。
長得不錯，但氣質太硬了，看起來就很兇，脾氣不太好，說不定還會打人，不過祈真性子軟，喜歡這種人，倒不算意外。
只是看穿著，還有停在樓下那輛車，感覺這人大概的確沒什麽錢。
祈真讀了那麽多書，還做了老師，到頭來就找了個這樣的？
路誠也不廢話，直接開門見山。
“我帶祈真過來，是拿回她的東西的。還有，我說過了，我打算和祈真結婚，畢竟你們生了她，不算過份的要求，可以提出來。”
祈廣良和李娟對視一眼，還沒開口，祈家寶從自己房間探出頭。
“你有錢嗎，你就敢娶祈真？想跟她結婚是吧，行，給我在遂安買一套房子，安排個好工作，咱家就可以和你慢慢談。”
路誠偏過頭，瞅了他一眼：“你是……”
“祈家寶，她弟弟，你小舅子。我爸媽說了，姐夫扶持小舅，天經地義。”
路誠輕笑，沖他招了招手。
“過來，說說你喜歡什麽樣的房子，什麽樣的工作？”
祈真心中一緊，不由攥緊了路誠的手。
然而其餘幾人根本沒感覺到祈真的緊張，只因路誠這幾句話一陣狂喜。
這竟然是個有錢的？
祈家寶帶著一臉傲慢走過來，還沒站穩，路誠忽地從沙發上彈起，一腳就踹向他的小腹。
祈家寶慘叫一聲，趴倒在地，摔了個狗啃泥。
沒等祈廣良和李娟反應，路誠拿起茶幾上的一個煙灰缸，狠狠砸到茶幾上。
嘩啦一下，茶幾四分五裂。
沒砸地板，因為下面還住著人。
“都他媽別動。”他的眼神兇得像要吃人，“還知道祈真是你姐，連你姐都敢打，活膩歪了是吧？還有你，祈真是你生的，那一巴掌就算了，以後你敢再動她一指頭試試看！”
所有人都懵了。
路誠如土匪一般的表現徹底讓他們懵了圈。
祈廣良嘴唇剛動，路誠用手中的煙灰缸點了點他。
“想打，我奉陪，要報警，你隨意。我也不跟你們啰嗦，三十萬，不用帶回去，我就圖給祈真一個清靜。以後也可以按法律規定給你們養老，其他的，”他的目光在掙紮著要起來的祈家寶身上掃了一圈，“趴好，別動，要不然我打得你趴下。祈真只是你姐，不是你媽，沒義務養你，聽明白了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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